西域舞姬
納涼用的茶攤擠滿了人和車馬,這在邊關的城鎮是常有的現象。一路從中原運送貨物趕來交易番邦異寶的商人太多了,一年年的,舟車勞頓後就趁機在這小小的桌椅間歇腳,然後再度踏上返程的路。
車隊領頭的是三老爺,面的人叫慣了,甚至忘了三老爺的本名。只記得三老爺生何家,是何家的三爺。最初的兄弟管他叫何三,走南闖北這些年,何三變成了三老爺,後面來的人就跟著叫——三老爺,三老爺。
問起主子的名字,他就說,主子就叫三老爺。
這名字的事且不談,但見三老爺悠哉悠哉地喝一粗茶,眼睛直盯著手頭的賬本,仔細核對這次來邊關跑商拿的銀子。別看他人長得粗,心比繡花針還細,半枚銅子的交易都休想從眼皮子底遺漏。
賬本正看著,忽從街道那頭傳來悠揚的胡琴聲,三老爺動了動耳朵,放茶問卸貨的夥計:“那邊是怎的了?”
夥計還沒答,茶攤的老闆先插話道:“您不知道,是這的胡人班子在表演呢。聽說他的舞姬是一等一的絕色美人,但要我說啊,那一頭紅豔豔的頭髮,像妖怪似的,嘖嘖……”
熟悉主子的夥計當就明白三老爺是動心了,笑嘻嘻地說:“三老爺,您去看看吧,貨有兄弟看著呢,錯不了!”
三老爺故作威嚴,但心裡實在是癢癢。要說他年二十有八,走南闖北說也有十二年,還從未見過胡人舞姬跳舞。於是三老爺就動了心,還不忘斜眼瞅著夥計有些諂媚的臉說:“要是缺了子,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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