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話音落地，譚敘深把杯子拿在手裡才發現不燙，他並不知道聞煙剛才接了半杯冷水。

窗外雷聲大作，雨水順著玻璃窗往下淌，兩人沐浴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茶水間很安靜。

外面的大雨和室內的靜謐，讓聞煙感覺這一刻的時光是偷來的。

她緩緩轉身，看著他手裡的杯子，慢慢伸出了手，一切動作似乎都被放慢了。

杯子裡的水很滿，映著聞煙的剪影。

終於，她抬頭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只一秒，所有藏在心裡的情愫全部湧上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外溢，想讓他感受到她的情緒，想讓這場暗戀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事。

但想到他剛剛的電話可能是打給他太太的，聞煙又把所有的感情都藏起來。

她移開了視線，在旁邊的水池中倒掉半杯水，然後轉身離開了。

這幾秒鐘，是聞煙施捨給自己的。

譚敘深停在原地，腦海裡全是她泛紅的眼眶，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微微皺眉，彷彿手心還有餘熱。

——

難熬的一下午，聞煙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不要怕”這三個字彷彿成了魔咒，還有男人說話時溫柔的語調，在她心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播放。

她很羨慕電話另一端的女人。

半個小時後，天空異常的黑暗逐漸恢復了明亮，彷彿剛剛那場狂風暴雨只在她的世界存在。

但現實世界晴了，她的世界卻無法放晴。

聞煙儘量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這樣可以讓時間過得快一點，終於到了下班時間，她和李明新一起乘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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