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帝后，哪怕是各部尚書，都膽戰心驚的，更別說裴方紀一個小小的醫正了。

但是，出乎王勃意料的是，裴方紀這個時候反而抬起了頭。

“陛下，皇后娘娘，請恕微臣直言，王文學殺不得啊！”

伴隨著裴方紀的一句話，御座之上的李治擺了擺手，讓殿前甲士停手。

從龍椅上站起來，微不可察地晃了一晃以後，李治才走到龍案之前，問道：“裴醫正，你跟朕說說，王文學為何殺不得？”

裴方紀深吸一口氣，雙眼直視皇帝的大腳，說：“沛王殿下失憶已成定局，但是並非不可挽回。微臣聽聞，失憶者，若是長久處於熟悉的環境下，仍有機率能夠恢復記憶。王文學是沛王最熟悉的人之一，若是殺了，恐對沛王殿下的恢復不利啊！”

“這....”

李治才低頭沉思，皇后就已經先一步開口了：“既如此，免了王勃的死罪吧！你們幾個，退下。”

殿前甲士聽聞，並沒有挪動腳步，而是看向皇帝。

顯然，雖然如今皇后鳳威浩蕩，群臣尚且不敢忤逆，但對於他們而言，還是隻會效忠於皇帝。

自從顯慶五年皇后涉政以來，她在朝堂中的影響力與日俱增。然而，大唐的根基——兵權，她卻染不得半分。特別是千牛衛，作為天子近衛，除非皇帝沒辦法下令，否則他們是不會聽命於皇后的。

見幾個甲士不為所動，武皇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雖然氣憤，但是這種感情只是浮現了一瞬間，就被她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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