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歡遲原本哭得哀慟欲絕，眼淚像止不住的洪水嗚嗚地淌，可哭著哭著，心中的鬱結陰霾漸漸被淚水衝散，過了最初那股委屈難忍的勁兒了，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不好意思的原因之一，是慕乘的反應實在是過於冷漠了。

他就沉默著、靜靜看她崩潰，沒有一句安慰開解的話，更別提哄哄她開心，逗她別再掉眼淚了。

小姑娘只能自己吸吸鼻子，半是尷尬半是嗔怪的偷偷抬起腦袋，側出個縫隙去偷瞄慕乘的臉色。

沒想慕乘就低著頭看她，臉上神色悲喜模辯，將她這點兒小動作抓個正著。

見她不那麼哭了，搭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哭完了？那便擺飯，吃點兒東西？”

慕乘的聲音很輕，聽起來空蕩蕩的。

這一瞬間，霍歡遲的感受就是，他當她在無理取鬧。

這副態度顯然刺痛到了她，素來與人為善的小姑娘心底忽然生出一種病態的報復欲，她要把這座冷心冷情的雕塑潑上泥漿！

就算沒可能把他拉下神壇，也要像藤蔓似的纏滿他立足之地，讓他一低頭就覺得礙眼，無時無刻不為此頭疼，絕對無法繼續自持這高高在上的疏離模樣。

霍歡遲沒回答，腦袋依舊搭在慕乘肩膀上，甚至輕輕在他頸窩蹭了蹭。

見男人沒反應，又鼓起勇氣，仰起頭親了親他喉結。

慕乘被她吻過的地方上下滾了滾，臉上冰凍似的神態緩了緩，透出一點剋制的味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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