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晚上鄭清又是一連串的噩夢。
只不過這一次,並不是有人在詛咒他——或許有,但詛咒帶來的噩夢在真實噩夢面前毫無存在感——這天晚上的噩夢裡,鄭清夢到自己身上掛著兩個牌子,前面一塊寫著‘第一先生’,後面一塊寫著‘無恥渣滓’,然後他的身上塗滿柏油、沾滿羽毛,被一群看不清面目的人抬著,從九有學府一直行進到亞特拉斯,最後被人架到熊熊燃燒的火堆上。
當他醒來時,渾身冷汗。
奇怪的是,意識到剛剛那一幕只是噩夢後,他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卻是如果在火堆裡自己身上也有這麼多冷汗,應該能在火堆裡撐更長時間吧!
鄭清睜著眼,透過帷帳的縫隙,看向窗外。天還黑著,但因為立冬之後,天色亮的都很晚,他一時分辨不清現在是半夜還是早晨。
不論半夜還是早晨,他都已經睡不著了。
男生輕手輕腳的爬起身,小心翼翼的洗漱著,無數念頭在心底翻滾,腦子在這安靜與清冷的世界中變得格外清晰。
當他洗漱完畢,穿好衣服後,心底已經有了一個模湖而又堅定的念頭——不能再這麼逃避下去了。
他摸出懷錶看了看時間。
早上五點半。
書桌上有一張廢棄的羊皮紙,上面畫滿了凌亂的星圖,年輕公費生將羊皮紙翻過,在空白處留下幾行字:
“我去做早課了。做完早課去食堂。然後去圖書館。不用找我。如果白天沒有聽到我重傷進校醫院的訊息,那麼晚上班會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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