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黑得早了，五點半的時候已經夕陽斜照。

何妍妍從超市裡回來，姜南替她拎著一桶花生油、一桶洗衣液。下班路上碰見的，姜南說是巧，城南跑來城北何妍妍也不戳破，來人說有話要講，她乾脆叫她到超市裡講……

姜南原本準備的一肚子浪漫情話派不上用場，只好臨時發揮，說：“真想天天跟你逛超市、逛菜場。”

何妍妍說：“這家的鹹水鴨的確好，我告訴在哪了，你以後自己也認得。”

“妍妍……”姜南的話呼之欲出。

何妍妍卻搶先說道：“我跟她很好。”

姜南垂頭喪氣，問：“她是誰？”

何妍妍淡淡一笑，說：“是個小孩兒。”

姜南嘆了口氣，不甘心地問道：“認真的了？”

何妍妍只是笑著，但那笑容卻讓姜南明白了自己沒有一點希望。

那笑，這人看是一回事，那人看卻是另外一回事。

林其站在小賣部門口的涼棚下喝汽水，遠遠地望見媽媽和那個alpha，媽媽的笑裡是掩藏不住的溫柔。

林其把大半瓶汽水放到了地上，扭頭離開。

那汽水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很涼，直涼到她心裡去。

媽媽回到家，問她今天做了什麼，問她中午的飯合不合口味，問她昨天買的梨甜不甜，問她過幾天要不要去科技館玩……

林其想，媽媽的生活不應該是圍繞著她轉的。

是了，她應該主動讓開一條路。

早晨媽媽起來了，林其也起來了，低頭站在那扣她的襯衣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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