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說話時，腰側的傷口隱隱作痛。那細密的痛如同鋒利的劍刃，從他腰側處蔓延至他的心口，讓他心臟也傳來一種窒息痛感。

即便此刻，謊言被拆穿，血淋淋的真相擺在面前，楚寒幽依舊很冷靜。

他指腹捏著季初的下巴，強迫季初直視他的雙眸，鳳眸微挑，裡面是說不出的冷意，“你都知道了？”

季初扭開頭，“嗯，在你說要和我結婚的第二天，就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的命運，也知道他被楚家培養長大的事實無法更改，一直默默的承受這一切。誘餌也好，欺騙也罷，他只需要接受楚寒幽不愛他的事實。

可是，他到底還是難過。季初忍不住道：“寒幽，你讓我做誘餌，真的從沒想過我會受傷嗎？”

楚寒幽神色冷淡的撫摸著季初的側臉，低沉悅耳聲音在季初耳畔響起，“你心裡有答案，不是嗎？”

季初瞳孔輕輕顫了顫，“在旁人眼裡，我是你心尖尖上的愛人，你的敵人自然也這麼想。這種情況，我自然有危險，受傷也是情有可原。”

“寒幽，你早就猜到一切，你知道會有人針對我，可是為了月明笙，你還是這樣做了。因為，即便我受傷了，你也不在乎。”

季初眼裡的星光慢慢熄滅，自虐一般道：“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求婚是假的，戒指是假的，婚禮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他說到這裡，劇烈的咳嗽起來，本就雪白的臉更加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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