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羞辱是一門學問。
意卉一度覺得延川在床上是一個嚴防死守的戰士,嘴巴用來接吻和舔舐,再往下都是國家機密,一句話都不肯透露出口,空氣在做愛時是乾燥的,她的喘氣是點點火星,扇不出燃燒著的活苗,他抿著唇一聲不吭的樣子讓她生氣,撬開他的嘴巴舔他的牙齒,連舌頭都被她咬過了,他只是皺了皺眉頭,火星燒不開他嘴上套著的盔甲。
直到她有一次忍不住了,小聲抱怨:“dirty talk也是床技的一種。”,他才猛然注意到自己應該學習說話。
延川對於黃色小說裡的語言羞辱一度不感冒,成人電影裡的誇張敘述甚至讓他覺得出戲,他看潘金蓮叫西門慶“達達”,腦子裡滾過的不是觸犯人倫的禁忌之危險,而是一陣轟鳴的馬蹄聲。看黃文裡的“蜜桃洞”“龍根”之類的描寫,又覺得太過直白,有些奇怪。
他可不想讓“騷貨”來形容意卉,她在床上明明是咩咩叫的綿羊,是鹿角耷拉下來的麋鹿,是因為過敏眼圈紅紅的兔子。他怎麼好意思用“騷貨”來形容她。
就是這隻小綿羊要求頗多,非要從他的牙關裡翹出幾句機密。
他偏偏不從,舌頭繞著她的耳朵,鎖骨滑到乳房說悄悄話,小聲到她聽不見。握住她上下撲騰的小腿,拽拽小兔子毛絨絨的尾巴,胡亂地亂抓,她就忍不住溼潤。
“好溼啊”
“都流到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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