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洗了把臉，對著鏡子長嘆了一口氣。眉宇中凝結著一股愁緒。

“我的兒子，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孤勇。”他身後傳來一聲帶著嘲諷的誇讚。透過鏡子，他看到一個和他眉眼相似的紅髮女子。

威爾的身體僵硬了一會兒，才緩緩轉過身。

“媽媽。”威爾的山根聳動了一下，像在壓抑著什麼，“真是想不到，我還能再見到你。”

“別說這麼傷感情的話。”威爾對面的紅髮女子看起來比他更年輕，但她對著威爾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功夫才讓你接替我的位置嗎？”

“……”威爾對母親的質問報以沉默，他轉移了話題，“是什麼讓你走出了長生殿。”

“是你。”萊娜走過來，輕輕撫摸他的臉頰，“你想放走一個祭品，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但很不幸運，你預備隱瞞放走的人，居然是真的。”

“真的？”威爾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

萊娜輕笑：“是啊……真的，我的孩子，老人們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但我請求他們，我請求了他們不要對我的孩子那麼做……”

“你做了什麼？”威爾有些緊張的抓住萊娜在自己臉邊摩挲的手，他的語氣急迫起來，“你沒必要再為我做任何事。你自己說的，你進了長生殿，就是半個龍類，人間的事情再與你沒有關係。”

“半個龍類？”萊娜眼神惶然，苦笑道，“有時候我覺得，那只是老人們的一個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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