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寒夜

臥室裡，程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忍不住去想，妹妹上樓的那個背影。

從小到大，他的世界裡最重要的那個人就是妹妹。

年幼時，父母忙於事業，那個小不點整天粘著他，對著他哭、他的新校服上滿是她流過的鼻涕和眼淚，對著他笑、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小小的男子漢。

他承認，他的生活裡喜怒哀樂全部的來源都是妹妹。

每一次有了成就感想第一個要分享的人，甚至不是父母，而且妹妹。

他，沒辦法離開綿綿。

他也不知怎的，下了床走到陽臺上。

陽臺的窗戶沒關嚴，寒風吹得他一個激靈。

隔壁的燈也許開過，但是現在已經滅了。他看著無邊無際的黑色，心裡捲上來一股難受的勁，甚至忍不住想找根菸來。

他真的好煩，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妹妹曾經的喜歡，也不知道怎麼壓掉心中的煩悶。

呆呆地站了一會兒，他還是回了屋。對於吹了半個小時冷風這種莫名其妙的行為，他竟然想苦笑。過去二十多年，他還沒有做出這麼呆的事過。

夜裡做夢，程希也依舊被這種冬日的冰冷感包裹著，他一直徒勞的在冰冷的海水裡不停地穿行著，雙腿凍的發抖。

睜開眼才發現原來是被子沒蓋好。本來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一半在地上。

他起床洗漱好，不知是夢裡的寒意依舊在延續還是什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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