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兄。”馬伕探頭,叫住前方的身影。剛被攔下時他提心吊膽:自己算高的,但和眼前男人比較,即使對方彎腰駝背,竟還是矮一頭。而且還戴兜帽,散亂頭簾遮眼,濃密鬍鬚蔽臉,完全看不清表情;衣著破爛,大冬天竟未穿鞋,像是個走投無路的劫匪,或者流浪漢。男人摸索內口袋,但拿出來的不是刀,而是個小包。他手哆嗦得厲害,頗為費勁才把包裝開啟。裡面堆滿各色藥片,他抓了把就往嘴裡塞。
癮君子?結核病?馬伕驚恐,甩動韁繩,但馬不願移動,弓起背脊,揚高頭架,像是嚇壞了。
男人展開張紙,在其上輕點。那指頭凍得紅腫,佈滿汙漬,但很粗硬,像是幹活的手。
馬伕終於會意,又好奇男人怎麼不直接問地名。問完路,男人折起紙就遠去。也許是個啞巴,到不熟悉的地方投奔親戚?他起了惻隱之心。明天便是聖誕,本應彼此團聚。
見對方頓足,他喊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載你進城。”
“謝…謝…”馬伕勉強聽清粗啞的嘶聲。他想起放羊的老弟,身居高山久未與人溝通,再遇見時,說話也是這個模樣。大家都不容易。
奇怪的是,男人剛走遠,馬就站起,劫後餘生般打著響鼻。
金像是完全失去對外部的感知,赤足在結冰路面上急行,抄近路拐入樹林。他很感激馬伕,但不能接受其好意。他長途賓士,直到飼養多年的愛馬都驚懼,抗拒他靠近。動物的直覺比人要靈敏。他本性已完全覺醒,透過過量藥物壓制才勉強保持理智,但正逐步喪失人形。他拉下兜帽,兩隻被壓住的狼耳從頭頂豎起。如果再接受更多滿月照射,不能維持人身,也是遲早的事。但他無法選擇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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