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醫院安靜祥和。

走廊入目即白，一如既往蔓延著消毒水味，醫生護士來來往往，各司其職。

不同以往的是，今天走道被顏色統一的校服填滿。三號室的門開了又關，一波又一波學生有序進出。

傅晚卿站在佇列中，手握證件，深色睏倦，半倚身子打了個哈欠。半晌，目光不動聲色越過長廊，越過人群，停留在那個熟悉的高瘦背影上。

今天是高考體檢的日子。各班依照順序，需分上下午兩批前往醫院進行檢查。這意味著高三停課一整天，同時也意味著他們可以隨意出入校園，自由支配時間。

身為最早出發的一批人，得知訊息後，一班內部討論得熱火朝天，疲憊一掃而空。就連【一中之光】的小群也接二連三往外冒新訊息。

P省21世紀高考狀元：明天中午火鍋局，來的扣1。

P省21世紀高考狀元：我先給自己和顧兄扣個1，你們隨意。

難得這回周晗能一塊出來跟他們聚聚，群裡人很快接了龍，半小時就選好了鍋底和菜品。

當大家還在議論脫光檢查的政策時，顧嘉樹早早便結束了所有專案。原打算找個顯眼的椅子等待匯合，卻接到了一同意料之外的電話。

凝視著螢幕上的來電聯絡人，他放任手機在掌心震動良久，久到險些自動結束通話，才緩緩接通。

“阿樹。”

“嗯。”

對面敏銳捕捉這頭嘈雜的背景音，下意識質問：“你不在學校？我剛打了好多電話給你班主任，他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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