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淡了,又裊繞著清幽的檀香,載錄著他一點衝動的紙也成了灰燼。春風還柔,翠蔭仍在,斜春在對面小廳裡低著脖子做活計。他在案上,神色如常,心裡卻途徑一場冬霜,沒人知道。
比及傍晚,董墨拿了小蟬花巷的鑰匙,由福順大街上慢行過去。到巷內幾乎也是不再抱希望的,只想著鑰匙擱回去,從此不再來了。
卻在院牆底下陡地聽見有人說話:“沒落什麼灰,不過井裡打水搽一遍就好了。”
董墨駭然仰頭,那冒出牆頭的葡萄葉簌簌作響,牆上滿布著金黃的碎光。風捲著輕盈的歡笑吹進他圓領袍的袖口,袖裡頭好像結了一叢菖蒲,靜聽溪水,涓涓驚夢。
行入院中,果然見姊妹二人在忙碌,夢迢背身站在槐蔭裡,穿著湖綠長襟,底下半掩孔雀藍的裙,正指揮綵衣,“拿掃帚把簷角也掃掃,仔細結了蜘蛛網。”
綵衣端著盆水由正屋裡出來,迎面潑在夢迢腳下,氣得她捉著裙又跳又罵:“死丫頭!你往哪裡倒呢,眼睛長到後腦勺去了?”
綵衣撅著嘴抬眉,目光晃一晃,漸漸笑起來,“平哥哥!”
離雲乍回,夢迢忽然不敢轉身,倒像有些近鄉情怯的意思。儘管來時多麼明志,是為一早的謀劃來的,儘管是下了決定照舊要與孟玉永結同盟。她哪裡知道,那只是感情玩的一個障眼法,用來欺瞞理智的。
風縈縈繞繞地,逗引著她藍的裙,轉過來,就瞧見董墨散漫地欹在葡萄架首端,抱著對一雙胳膊,臉上落著葉罅裡斑駁的光,眼中返照著一點遠天的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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