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知道安妮哭了。
頸側被她的眼淚沖刷,連衣領都溼透,他只得加快回房的步伐,將安妮放在床上好生安慰。
她的小臉一片狼藉,濺在臉上的血跡被淚水蜿蜒出一道道痕跡,看著實在可憐。
緋浸溼毛巾想為她擦臉,安妮卻拉住他的手臂:「我要洗澡……」
他輕輕「嗯」了一聲,抱她去浴室。
放好水後將安妮放進浴桶,緋沒再過多停留:「我去門口守著。」
「別,你就在這……」
——她害怕。
緋嘆了口氣:「早晨你逃得比誰都快,現在倒不怕我了?」
她沒應聲。
「算了。」他維持著背對她的姿勢,被腰帶紮緊的挺直身板結實漂亮,軟下來的語氣帶著股莫名的縱容:「洗吧。」
安妮這才捧起水一點點清理身上那些噁心的血跡,恐懼還未散去,她哆哆嗦嗦找尋話題試圖轉移注意:「你,你曾經也救過我?」
「嗯。」
「我想起來一部分,但又記不起更多……」
淅瀝瀝瀝的水聲傳來,空氣中瀰漫著香甜的沐浴劑味道。緋有些口乾舌燥,他滾了滾喉嚨,問道:「你想知道?」
「可以嗎?」
「應該可以讓你記起一部分。」
「真的?」
「我能夠侵入你的意識,把我記憶中屬於我們的那部分給……你。」溼漉漉的小手突然抓了上來,緋渾身一抖,連嗓音都不穩:「你做什麼?」
「給我。」安妮拉住他的手,小小的、柔軟的手牽住他的三根手指撒嬌般輕輕搖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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