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春夏的季節,被子很薄,煤油燈隱隱綽綽的光透過棉絮滲進來,被子很久沒曬了,上了水汽,我開始覺得冷。
其實我對白玉宣說的都是實話,我過的日子還不錯,就是頗受了些委屈。
我嫁給白實甫的時候,不是及笄,是十八。十八歲,骨頭都硬了,身體也定型了,但是婆婆不相信,她其實是試了一試的。
壯實的婆子捧著足有十尺的白色長布,又寬又大,我那時候也像今天一般,躲在角落裡發抖。
那是裹腳布。
我清晰地知道這個事實。
我嫁了人,就不是林淮安了,而是他白家的媳婦,是屬於白家的一個東西。
給我安全感的被子重重一沉,我驚慌失措地伸手拽,但晚了一步,被子被人拿走,一張冷臉在煤油燈的昏光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捂住眼睛,有溼溼熱熱的水珠悶在手心裡。
我不說話,白玉宣也沒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在我身上,深沉又剋制。
然後我的腳被人輕柔地握住了,腳踝處被人小心地揉了揉。
我睜開眼,白玉宣眉宇微簇,原本嫣紅的嘴唇也變得有些蒼白。
“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語,悔恨幾乎要從眸子裡溢位來,“你竟然受了這麼大的苦。”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看到了我的右腳。
婆婆不顧我的掙扎與拒絕,也忽視了我爹媽的請求,用一個白家新婦怎能是大腳野婦的理由把我的嘴巴堵了個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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