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正是心氣不順,也顧不了什麼貴客不貴客的,只抓過男人遞來的巾帕,胡亂擦拭了幾把眼淚,又嗚咽質問道,
“你方才是不是在嘲笑我?笑我果然為他人做了嫁衣?笑我竟然為了這種男人委屈求全?忍氣吞聲?要債都要得那麼憋屈,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絕對不會!”
李渚霖沒有計較她氣頭上的質問,反而這句報復之語,倒又出乎了他的意料。
女子若是遇上挫折,大多都太過善於自省。
下意識總會反思是自己在哪裡做得不好,做得不對,是不是不夠賢良淑德……他的母親、姐妹都是如此。
這樣的女子不是不好,而是謹小慎微太過,活得太累,反而不如眼前的女子有韌勁生機。
李渚霖挑了挑眉,倒生了幾分好奇,淡聲問道,“哦?不知東家要如何施計還擊呢?”
這一問,倒將阮瓏玲問愣住了。
她連哭都忘了哭,懵然抬頭望著李渚霖,眼睛紅腫了老高,就像一隻在叢林中迷路了的小兔,眸光的的悲感已消散了不少。
是,她忘了。
揚州好不容易出了個前途無量的探花,上到巡撫下到兵卒,無一不想要巴結討好,她一屆商女,有錢無勢,若要對劉成濟造成什麼實質性影響,無疑於蚍蜉撼樹。
光憑阮玲瓏的這股子心勁兒,李渚霖倒不介意為她指條明路,
“高中的舉子們接受朝堂派官之前,國子監都會有個考校期,為期三月,若此期間遭了言官彈劾,輕則前程受阻,重則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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