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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月失眠了一夜。
這次倒不是因為與荀引鶴睡覺讓她不自在,而是昨夜荀引鶴說的話讓她感到了驚心動魄。
以惡為長刃去制惡這樣的話,是她過往所不能理解的,在她看來,惡便是惡,善便是善,界限清晰,從不越界,怎麼可能以惡行結出善果,荀引鶴此話不過是在為自己開脫。
但他說到江左楊的死,又讓江寄月傷心不已。
江左楊生前雖得了個大儒的名聲,可行事頗有俠風,除卻娘子的死,沒有什麼讓他放不下,慷慨助人,解囊濟貧,於他來說更是常事,還有人問他,先生究竟是儒生,還是道門,墨門?
江左楊哈哈大笑說,何必要區分儒道墨,我從心罷了,是心門。
可是最後得到了什麼?
恩情散盡,白眼謾罵飛來,那一刻好像所有人都想明白了,他不屬於儒道墨哪一門,他來自地獄。
於是江左楊在深夜裡孤零零把自己懸上房梁,獨留她在人世苦苦掙扎。
這個世界真的容不下君子麼?
江寄月想著嵇康死後,連阮籍都得出來倉促做官,向秀的《思舊賦》才剛開了個頭卻再不敢寫下去,想了一個晚上。
荀引鶴晨起時她也要跟著起身,荀引鶴把懷裡的她又重新按回了被窩中:“昨晚都沒睡好,便再多歇歇。”
江寄月悶悶的:“可我睡不著了。”
荀引鶴道:“一個人待久了也悶,你家與範廉走得近,他娘子也到了上京,你可以約她出來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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