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極了,晴得過分,幾乎演變為過猶不及的暴烈。柏油路面上蟄伏著噬人的光亮,白騰騰的一片熱氣,在鬱燕的視網膜上燎出幾個火星。
秋老虎咬斷武松的脖子,她揉揉眼睛,晃了晃頭,懷疑自己是否即將近視。
能與提前開學的高叄生媲美的,可能只剩下黑煤礦裡的勞苦工人——或者更勝一籌——期末周前量子複習的大學生。
簽完軍令狀,鬱燕立即淪為比二者更加低劣的物種,週考、月考、模擬考、聯考,紛飛的試卷如同飛雪,從六月一直落到如今,卻沒有竇娥出來喊冤。她的暑假縮短了一個月,被班主任破格塞進火箭班旁聽,由此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桌面上格格不入的裝飾物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摞摞紙質的高牆,築起一道封閉的長城。
課間鈴打響,鬱燕偶爾從伏案疾書中掙脫出來,扭動痠痛的手腕,發覺小指早已浸透油墨的刺鼻氣味,就像某種特殊的標記,標本間裡總是揮之不去的福爾馬林。
即便如此,她的成績仍然忽上忽下,在一本線附近走著懸而又懸的鋼絲,視難度而左右搖擺,簡單時能夠勉強保持,困難時跌回原位,由於某些心理因素,甚至還要摔得更慘,幾乎要使鬱燕患上神經性頭痛。
加油,她總在心裡默唸。加油,加油,加油……
可能,除了這句鼓勵,其他再也無法可想。
於是她只說加油。
在那之後,鬱昌又問過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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