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梟默默藏好通訊器。

傅聞安突然想起來，離開會場時，他收回了謝敏的通訊器，讓黑梟帶回去。

“回祖宅，現在！”傅聞安心急如焚，幾乎吼了出來。

黑梟腳底生風，逃難似地去提車了。

謝敏是在劇痛中醒來的。

彼時夜色濃重，從落地窗溢進來，又被客廳的燈光碟機散，反反覆覆，週而復始。

謝敏艱難地坐起來，腺體失去知覺，喉嚨乾渴，他出了汗，但脫水的現象更嚴重，資訊素不受控制的外溢，房間裡瀰漫著狂暴的銀桂香味。

他咳了幾聲，撐著身體把沾滿血跡的紙巾扔進廁所，放水沖走，僅僅是做完這些，他便倒在沙發裡，如干涸至死的魚一般，艱難而疲憊地努力呼吸著。

呼吸會導致呼吸道刺痛，骨骼像被打散了一樣，昏厥後醒來病症甚至加重了，而且，他開始感到癢——哪裡都癢，哪裡都熱。

空氣中滿是惶惶不定的資訊素，濃郁到令謝敏幾近作嘔，他痛苦地蜷縮起來，撕扯著頭皮，手指插進發間，彷彿這樣就可以抵消那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癢意，但這於事無補。

“我得……我……”謝敏神經質地呢喃起來，他用力抓著頸側，撓過後頸，力道大到像是要把腺體摳出來。他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別的，黏膩的，下巴甚至還殘留血的痕跡。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穿過沙發時差點跌倒，他沒頭蒼蠅般亂撞，視野越來越窄，他沒有體力出去，外面太黑了，特工不喜歡黑暗的地方，他只能在客廳裡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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