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郊恰好這時候進來,站在屏風後:“娘子,食肆那邊來人了。”
裴行闕唇抵著梁和灩遞他的那盞茶,慢慢喝,梁和灩因為他腿和手背上的傷,心裡也有點兒不得勁,和他坐一起覺得有些尷尬,此刻聽了話,站起來,看向裴行闕,後者笑笑:“縣主去忙罷,剩下的事情,我們晚點再說也不遲。”
梁和灩適才脫了溼透的衣服,又拿熱水泡過,此刻已經沒什麼事了,聽見他這話,站起身來,匆匆往外走去。
裴行闕撩起眼皮,盯著她離開的背影。
迫不及待,倉促無比。
手裡的杯盞被他捏著,把凍得冰涼的手指暖得回溫,他心裡也有微微的溫熱,激盪著。
他想著在殿上,梁韶光講的話,說他們交情匪淺,情誼甚篤。
他那時候看著梁和灩,看她應對,看她神情,然後心裡有些苦澀地想,在她心裡,兩個人真的是從未有過交集,也沒什麼情誼。
他想起幾年前,也是罕有地落下一場大雪,他被人按著,跪在雪地裡,衣襬有泥水淋漓,風灌進喉嚨,他不住在咳嗽,嘴裡有血腥氣,睫毛上也落著雪,壓得眼皮沉甸甸的,要睜不開。
他想,就這樣吧,讓他永遠睡過去,也不錯。
對眾生來說,可堪煩擾的事有很多。
而十五歲的裴行闕,最煩惱的,是他怎麼還沒有死掉,怎麼還活著,還要喘著氣,清醒著去承受那些折磨。
母妃,這裡和你說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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