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阿特納斯死去的訊息在一週內傳遍了整片大陸,它的軀體倒在曾經的隆貝城上,這一次,人們迫不及待地剖開它的胸麟,企圖將那顆維持大陸四季交替的魔法之心重新擺上聖殿的高臺。
但聖殿騎士拔出劍後,龍的胸口噴出黑色的粘液,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龍之心消失了。
眾教會起初封鎖了這個訊息,但流言摻在愈發料峭的寒風中,農田上加厚的冰層和被雪掩埋的民宅,人們在不安中逐漸印證了這個流言。
大陸最東的草原已經變成雪原,蠻族在不久前的侵略中搶到了足夠的糧草,然而一夜間風雪加重,幾乎掀翻他們的圍帳。
晌午時,部落的頭目們被召集到首領的毛氈帳篷裡,正中央魁梧的男人盤腿坐在虎皮上,紋身爬滿他露出的半個肩膀,額頭垂下的銀色流蘇遮住他的眼睛。
頭目們將手掌放在額頭向冒獨可罕行禮,帳篷中一時只有首飾碰撞和毛料摩擦發出的窸窣聲。等到首領准許他們開口了,便迫不及待地抱怨起近幾日反常的雪來。
牧場裡的牛羊被凍死;幾個小部落被積雪掩埋,失去聯絡……諸如此類的報告,幾乎每個頭目都彙報了一遍,冒獨耐心聽著,一口口飲下銀碗中的烈酒。
他的妻子坐在一旁,為他斟滿爐上的酒,冒獨咳嗽一聲,帳內的聲音逐漸低下去,側邊的厚重門簾被掀開,一個冷峻的陌生面孔出現在所有人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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