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最喜歡的一首小詩，《一念》。”

丘越黎耳邊忽然響起聲音，比秋夜的風更加溫煦。

他的注意力都在絢爛的螢幕上，未發現甘哲不知何時來到了身邊。

“很美的一首詩。”丘越黎忍不住道。

“不過最後一句被我改了，”甘哲扭頭，瞳孔像幽幽深深的兩口井，“也許……不那麼美，丘丘，希望你能記住，能喜歡。”

幾乎在同時，大樓的巨屏上，文字驟變：【我笑你常銘記的1024個位元組，總比不上我區區的心頭一念】（1）

果然是程式設計師工程師才能看懂的文字，丘越黎會心一笑：“derek，位元組跳動不聘你去當cto說不過去。”

甘哲只是望著他。

螢幕裡的【一念】二字不斷浮動，字旁間或還有些東西——丘越黎定睛，見是一些可愛的“小裝飾”圖示——假面面具、格子裙、橙汁、小餅乾……以及，四處漂浮的巧克力棉花糖。

像是隻在愛麗絲夢遊仙境中才會出現的夢幻場景。

短暫的一瞬間，很久以前某場假面舞會的畫面，像放電影一樣於他腦中過了個遍。

每一秒、每一幀都清晰無比，仿若膠片在眼前無止境旋轉。

他瞳孔驟然放大，對甘哲喃喃道：“心頭一念……”

*

十年前。

剛被尚海青一番話激將到，丘越黎硬著頭皮挪進了校禮堂的假面舞會。

腳下卻軟得不行。

禮堂門口由資訊學院學生會貼心地備了假面面具作為dress code，方便一些沒準備卻想來湊熱鬧的同學，面具存放處寫了【通配介面】，頗有技術宅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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