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沒有。
而現在,他抬眼,頗有些貪婪地凝視殷姚的手,殷姚的肩膀,殷姚的鎖骨,殷姚的嘴角。
那處因他存在的傷口,無數因他存在的傷口。
突然應對著身體的每一處,千百倍地痛了起來。
彷彿終於像個人,終於能感同身受。
殷姚聲音帶著不自知的焦急和惱意,雙手抬起來,捧著政遲的臉,提高聲音追問,“政遲,你聽得到嗎,你要幹什麼?你到底要……”
好涼。
殷姚不敢置信地感受著掌心的溫度,政遲一點點變得冰冷。
他在死去,這個人在死去。
他找準了最安全的地方打,子彈卡在皮帶和縛繩的金屬栓扣中,嵌肉卻不致死,他從沒想過要殺了政遲。
政遲似乎聽不見殷姚的畫,他費力地抬起手,緩慢有些遲鈍地說,“不痛了,姚姚。”
殷姚怔怔地捧著政遲的臉。
他聽過政遲悔恨時的溫言軟語,但此時的語調卻和那時不同。
是過去慣有的語氣,說一不二,有些冷硬的,不容誰拒絕。
“不會再痛了。”
不知不覺,殷姚流下淚來。
不悲不喜地說,“你說了不愛,政遲。你不愛我。”
這一句極輕,政遲卻聽見了,費力地搖頭,笑著否認,“我愛你。”
他又說:“對不起。”
他說:“我是愛你的。”
政遲動了動身體,像座年老失修的機器,緊咬著牙,居然跪坐起來,像一座山似的,擋在殷姚面前。
殷姚心中那份不安愈發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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