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說睡書房的話了。想聽他講幼稚的睡前故事。”
“想被他抱一下下,一小下下就好。”
“我如果不在了,留下景煾予一個人,會不會很孤獨呀。不知道還沒有別人,能理解他。”
哭泣突然變得奢侈。
因為乾澀的灼熱感,連淚水都被蒸發掉了。
她狼狽地用刺繡裙子,捂住口鼻。
一顆黃杏,從裙子側邊的口袋裡,掉了出來。
姜蝶珍塞進嘴裡。
很苦。
苦到可以分泌唾液,維持清醒。
在暈厥之前的那一刻。
她想。
“老公,姜蝶珍好沒出息的。連兩年零十一個月都沒有陪到你。”
“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從睜開眼的那一刻,就學會愛你。”
“煾予......我先走幾年,來世比你大一些,換我照顧你,保護你。”
這輩子經歷的種種,像是走馬燈一樣掠過眼前。
她想起初遇他的那場簌簌落落的雪,和他朋友會面那天滿枝椏的紫雲丁香,墨西哥蝴蝶谷裡纏綿悱惻的吻。
每一天上班在他的辦公室看過的黃昏,三亞民宿裡海風和月光的夜晚,在白塔寺小衚衕裡溼潤的春夜。
璀璨的東京夜景中交纏的肌膚,在香港和貴州山上,在熹微裡說過的“唯一”和“頂點”
最後。
——得到廉價御守的他。
黑髮黑眼,清冷如白月亮,笑起來能蠱得她心顫。
一點點甜頭,都能讓他那麼開心。
她還想看他笑,給他好多好多的愛。
兩年這麼短。
可是她這短短的一生,已經知道“愛”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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