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在陽光普照的醫院裡,很久未曾如此難過的孟以棲不知不覺淌下眼淚。從前,她因為有人叄不五時的翻臉受傷,因為摸不清他反覆無常的情緒而焦灼。而今,令她心煩意亂的人近乎胡作非為地擺明了態度,孟以棲卻依舊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在胸口。
他的喜歡總是模糊而霸道的任性妄為,以至於在那之前,她從未深深地篤定過心裡的錯覺,反而是陷入了迴圈往復的搖擺不定裡。
也誠如林夕夢所言,楊靖安並非一直以來都討厭孟家人,作為當事人的孟以棲再清楚不過他當時的變化,一度裡以為他們會友好地長此以往下去。
爺爺生病的那個夏天裡,孟以棲一直住在青陽縣,父母的每一天都過得沉重無比,年幼的她也只能偶爾去醫院陪陪床、聊聊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溫暖病榻上的親人。
接到林夕夢的邀請來電時,孟以棲格外驚訝,因著對方的熱情態度,加之即將離開故土求學,心思沉重的人還是抽出空來赴約,乘坐縣城通往雲市的最後一趟大巴去了南風館。
林夕夢很喜歡她送的油畫筆,因著前車之鑑,準備這份禮物時的孟以棲格外注意價值,因為上一個嫌棄她送的禮物價格便宜的人正坐在包廂裡,至此刻,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碰面了。
來聚會的都是林夕夢的發小朋友與畢業生同學,除了幾位大多面孔都不太熟悉,她秉持著不出風頭的原則少說話,全程埋著頭安靜吃東西,直到遠在縣裡的何清電話催來,無非就是催促她早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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