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顏湘看著男人跟哥哥相似的眉眼,同時想起了醫院裡醫生的電話。
顏湘默默地想著,眉宇間遊移不定。
男人似乎很有耐心,一直在雨裡撐著傘等,身上那一股很淡很淡的冷香味沁進周圍的雨裡,透過鋪天蓋地的潮氣慢慢地將顏湘包裹起來。
也許從來不需要猶豫。
家人的生命比什麼東西都重要。
而且什麼是自甘墮落呢。要本身是一個擁有驕傲自我的人出賣尊嚴了,才能叫自甘墮落。
他沒有“自我”這種東西。從那場事故以後就沒有了。
每天揹負著名為“負罪感”過著,一點一點地蠶食自己的意志,活下去只是因為這條生命揹負著哥哥沉重的代價,不應該輕易放棄。
於是人生的一切都跟哥哥有關,不再滿足於存在舊照片裡的哥哥,於是學了雕塑,用自己的手雕刻出哥哥還在世,並且順利平安長大的樣子。
於是明知道危險,明知道這是卑微,下賤,為人所冷笑,所不齒的路,顏湘依舊會為了能看見會說話,會動,會笑的哥哥,義無反顧。
顏湘抬起頭,在雨夜裡凝視著面前的男人。
遠處的車尾燈閃爍著猩紅色的光芒,落在顏湘的臉龐上,眉眼中間那抹釋迦痣在夜色裡如同濺上的一滴血,彷彿預示著來路艱難,步步生棘。
顏湘笑了笑,溫馴地說:“要帶我走嗎,帶我走吧。”
他輕而易舉地把自己賣了。命運的決定總是發生在不可思議的下一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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