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是他看窗外的風景，實際是透過玻璃看反射出的陸南卿的影子，對方似乎在出神想什麼，他也就這麼盯著，直到……

他跟玻璃中的陸南卿四目相對。

幾乎是下意識的，江嶼鐸就偏移了視線，帶著某種落荒而逃的意味，又帶著幾分心虛，當玻璃中的人眼神轉移別處，他又再次偷偷瞄著。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躲閃跟眼神追上全部都落在陸南卿的餘光之中，後者並沒有出聲“抓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個透過玻璃看人，玻璃中的人餘光也看著他，互不打擾，彼此安靜。

車速緩慢，讓原本的行程變得更為長，漸漸地，江嶼鐸看到陸南卿的頭偏移了，身子彷彿失去重心，就這麼倒靠在後座上。

他應該做點什麼，江嶼鐸這麼想。

可是車子跟螞蟻一樣速度，很穩，陸南卿不會碰頭，他那麼做就像是多此一舉，於是又猶豫了。

這會，陸南卿就這麼靜靜地靠著，手的另一邊沒有任何動靜。

在他準備徹底放下心神眯一會時，卻感覺座椅微微下陷。

江嶼鐸正在緩慢的挪動，經過一番掙扎跟糾結，他是這麼想的：萬一開車的那小子沒個輕重的急剎車，那陸南卿不就會碰頭了嗎？

他一點點靠近，動作儘量輕緩，越來越近，肩膀挨著肩膀，他將歪倒的人身子給正回來，讓他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肩膀處。

這中間陸南卿沒有一點反應，像是已經睡熟了，於是乎江嶼鐸便可以不再偷偷摸摸，視線光明正大的低頭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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