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住地點頭，想要讓自己相信，這一切不過是虛幻的事物，只要我睜開眼睛，就再也不會重現的事物。

但是······

我停了下來。

也許正是小弗洛夏身體裡封存的，我未能開啟的記憶把我帶進這裡。

又或者是，我偶爾感受到的，小弗洛夏的殘留。

小弗洛夏沒有等到我的回答，重新低下眼眸。她纖長的睫毛輕輕忽閃，閃耀著的，好像是盛滿一池溫暖。

“活下去，總是好的，再不好的，都是好的。”我輕輕地說，我想認真的回答，想了一會，這就是最真實的答案。

開心不開心，其實都是活著的人的煩惱。幸運的是，我還有這種煩惱。

她抿著嘴角，微微一笑：

“那···就活著。”

我鼻頭泛酸，在沒有比翻天覆地的愧疚更能動搖我，我悶著腦袋，努力憋回淚意。

如夢如幻的碧波，被湧動的晶瑩擊碎了平靜，輕薄的蠶絲畫骨兒緩緩凋落。

我悶悶地開口：“你為什麼要一個個撿，掃一下更方便。”

小弗洛夏搖搖頭：“有些···找不到，很小很小···的，媽媽看不見···傷了，腳會受傷。”

她吞吞吐吐，不連貫的解釋。

我突然感到，小弗洛夏好像明白，這些話她在講給誰聽。

“媽媽？她愛你嗎？”我的問題有些冒冒失失，更像一種質疑。

這次，她沉默了一會，緩緩地笑了，不是抿著嘴，不是微笑，真正的笑了。

陽光滋潤她彎起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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