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梁悶聲不吭,去幫水鵲把衣衫晾起來。
屋簷下高懸著長長鐵鉤子,一頭一尾鉤子上掛著長竹竿,衣衫是用竹衣架晾起來,掛在竹竿上一排。
在雨後春風和太陽裡輕輕晃,空中是用來洗衣衫的茶枯餅粉末,殘留下來的清淡氣味。
趁著李觀梁不在,李躍青躬身,仔細察看水鵲膝蓋上的青紫破皮處。
本來沒多嚴重的傷口,但是膝蓋肉粉圓,塗了紅藥水之後,破皮那兒紅通通一片。
看起來就變得十足嚴重了。
李躍青嚴肅問他:“在哪摔的。”
水鵲不明白他的居心,老實巴交回答:“就在籬笆外邊的那段青石板路上。”
李躍青像是抓住什麼把柄線索,眉峰一壓,質問:“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搞得那麼可憐?”
好像很會拿捏男人的心思。
笨手笨腳,下雨天也能滑倒,恰恰好滑倒在一個單身男人屋子前。
李躍青想,他哥最好不是見到人滑倒在屋前,就急匆匆地上趕著去揹人回來。
不然真是著了小知青的道了。
水鵲垂下眼睫,唇瓣溼洇洇,好像李躍青的指控讓他格外受了委屈。
李躍青就看著小知青濃密的睫毛。
聽到對方輕聲道:“……沒有,我沒有故意要這樣的。”
“是路面太滑了,所以才摔倒。”水鵲烏泱泱的睫毛覆著,一顫一閃,能把李躍青心神都牽引過去,“而且我摔倒在青石上也很痛。”
小知青蒼白地辯駁:“我沒有故意要弄得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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