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邊上的霓虹燈管以及門頭小燈泡都蟄伏在陽光中，泛著剔透的灰色，不難想象夜晚時亮起後會多麼絢麗。

這是獨屬於90年代的魅力。

是一種光怪陸離，近乎荒誕不經的美。

簡若沉看得專注，完全忘了社交距離。

兩人的腿緊挨著，關應鈞隔著衣料都感覺到了那種沒經過鍛鍊的軟和。

他勉強挪了挪，腿在逼仄的空間內一動，半點沒挪開不說，甚至還蹭了簡若沉的大腿一下。

軟和的觸感瞬間放大，空調吹得人發乾發燥，火氣難消。

關應鈞摸出車門側面儲物格里放著的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這才揚起脖子靠在座椅上，面色平靜，毫無波瀾地撥出一口氣。

半晌，他又轉頭看向簡若沉。

少年還神色專注地看著窗外，表情新奇，眼神都亮晶晶的，像是在計劃去哪裡春遊的高中生。

這些天他和簡若沉之間的博弈打得有來有回。

經常忘記這個人只有十九歲，剛上大學，和高中生沒差多少。

車子飆過一座羅馬風格的建築，門口的石牌上寫著臨港新城公館。

簡若沉視線追隨著，想到了打車跑掉的江含煜。

江含煜現在應該已經回到江亭公館了吧？他今天說話沒留情面，也不知道江含煜之後會如何應對。

·

江亭公館。

江含煜在溫和如春的房間，換了一身纖薄的白色真絲睡衣。

他踩著毛絨地毯，提著一瓶剛開的烈酒，拿茶几上沉手的歐式電話聽筒與陸塹說話，聲音都蔫巴巴的，“陸塹哥哥，你來陪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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