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連長還在和工兵班長嚴樹軍其餘的戰士在一片凝黑，而靜寂得沒有任何聲響的山上走著。他們還是不時地走過身旁的打到他們緊繫皮帶的腰身的葉片，和樹；緊依在他們胸腹，大腿上的藤葉，只要走出一步，和往前走就會發出簌簌的聲響。有些葉藤還掃到了他們的身上和臉上等，特別是臉上，感到臉上，脖子上，冷而癢，非常的不舒服。這種情形從他們走進山裡，就是這樣了。一種在不安和緊張中的解放軍，此時更多的是：將要不久就要到達11工事的即緊張而興奮情緒中。他們都清楚目前的境況是暫時的，而拔點才是最主要的，致命的。我們在這裡還是要說一句：我們的解放軍是人呀，他們首先是人，然後才是解放軍，是軍人。而在他們近處的黑越越的夜色裡，葉樹還是一動都不動，彷彿在夜的某一個角落偷憩。解放軍戰士孫志凡還是和戰士們，走著。也看了看身邊一片黑瑩瑩草叢裡，只是黑，什麼也看不清，處近了，才依稀看見點如睡著般的葉草。就像被一塊黑步包起來似的。這時，空氣微和沒有一絲風。此刻一切都彷彿空了，一切萬物都止靜。彷彿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張連長，他的戰士們都進入了一種沒有敵人，也看不到有仗打的氣息的和平的環境。好像即將到來的戰事。也都沒有了似的。

孫志凡覺得自己沒有那麼緊張了，這種感覺，可能是人在緊張後，過一陣，就弱下來似的。然後，可能又出現。不僅他有這種感覺，他也感受到了別的戰士，緊張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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