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心煩意亂，實在無心與他聊天。

季舒華扭頭看了她一眼，比她還驚訝，他說：“你不知道？他沒跟你說嗎？”

在他的印象裡，季棠跟他一向形影不離，無話不談，現在，竟如此生分了。

分開的六年，還是有影響的。

季棠搖了下頭，說：“他昨晚來找過我，不過我太累了，就沒跟他說什麼。”她順手接過他爸手裡的一袋青菜，“爸爸，你都離開南城這麼多年了，怎麼還知道這麼多事。”

顧家抱錯孩子的事也是最近爆出來的，她沒想到她父親還這麼關注南城的豪門八卦。

季舒華眼裡浮現出一抹冷意，他說：“我當年跟顧遠打過交道，他這人表面上文質彬彬，謙遜和善，內裡就是條吃人不吐骨頭的毒蛇。我擔心宴清會遭了他的道，又怕是自己多疑。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未必會對宴清做什麼，我說出來，不就影響到他們父子感情了。”

他從小學畫，最擅長的就是觀察。

他跟顧遠見過幾次面後，就直覺這個人不能深交，遂放棄了與他的合作。

沈宴清父母出事時，他正被討債的人逼的焦頭爛額，沒能施之援手，事過境遷，回想起來，他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在他家敗後，沈父是為數不多，留下來幫他的人之一，他永遠記得他雪中送炭的情誼。

季棠寬慰道：“爸爸，宴清從小就聰慧機智，對他是好是壞，他心裡門清，不會輕易被矇蔽的。你實在在意，等會叮囑他幾句。至於其他，我們也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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