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他們不是貨物和供貨人，真的是一對有情人一樣。

*

十二月初八，顧小燈頂著一張易容的臉，穿著貼身小侍衛的服制跟在蘇明雅身邊，隨著悠悠晃晃的車隊出了長洛城。一路上他都剋制著興奮和膽怯，不敢透過車窗去看外面的情形，生怕遇到任何一個認識的熟人。

蘇明雅在馬車裡泰然自若地將他抱到腿上，替他看車窗外的情形：“放心，你的易容天衣無縫，沒有人認得你。”

顧小燈小聲問：“顧家真的沒有發現我跑出來了嗎？小鳶在學子院那邊真的沒暴露嗎？”

“沒有。”蘇明雅輕吻他梨渦，“你就放心地玩吧。”

顧小燈鬆了口氣，但又說不明白，自己心裡那隱隱不祥的直覺是從何而來，只得在一路上反覆地確認臉上的易容。

日出出發，巳時到達，長洛數十世家浩浩蕩蕩地趕到了城外的白湧山。營帳都是已搭建好的，蘇家在繁榮平坦的開闊地段，營帳稀疏安全，和皇室比較靠近。

顧小燈下了馬車後，小心翼翼地眺望天地，不遠處的地平線上，有一個圍在欄裡的小小池塘，在這種冰寒的深冬天氣裡沒有結冰，有侍衛牽著馬兒在那飲水。

他狠狠呼吸了一口冰冷但自由的空氣，冷得透心涼，但他感到無比自在。

穿過一眾華服曳然的貴胄，他還看見了人群中擦肩而過的葛東晨和關雲霽，他們跟隨在一個身形高大的玄服青年身後，顧小燈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連忙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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