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山勤轉過身來,飽經風霜的眉眼是千言萬語也訴不盡的愁。
他曾經看不懂那愁,於是只將話記在了心裡。
“唯有暮時殘局已定,畫地為牢者,自當有罪。”
只有被留在原地的人才知道那眼神的含義。
因為很痛,所以竟有些慶幸。
盲翁被自己困在雪山二十餘年。
父親被困在北嶼山莊二十餘年。
他聽聞盲翁過去的輝煌,更知曉父親當年的意氣風發。
他以為是老了,就會慢慢斂去鋒芒。
原來是因為心尖缺了一塊,連帶著那份鋒芒一起泯滅了。
餘下的唯有痛苦與思念。
過往的點滴回憶,不願摘去,也不敢常常憶起。
他們都知曉等待的盡頭是死亡,他們也知道他們等待的人永遠不會回來。
即便是了無歸期的等待,也要在僅剩的歲月裡,將那人好好養在心間。
齊晟沒有騎馬,一個人抱著箱子,靜靜走在夜晚空無一人的山林。
他沒有刻意隱匿蹤跡,很快便被弟子與暗衛發現。
不知是誰授意,他們並沒有上前打擾,只是默默在遠處跟著。
清晨了,天邊漸漸露出光亮。
耳邊的聲音漸漸多了起來。
傍晚的盡頭,天色昏暗下來。
耳畔又安靜下來。
不記得已然過去幾日,齊晟心中像是麻木了。
三百年不是彈指間,那樣冗長的歲月,足夠池州渡走遍整個大陸。
只是再度回到原點時,他眼中的萬物又變了模樣,唯獨自己如初。
像是走不出人間的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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