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在誰也不願再多說一句話的尷尬中來臨。
鈐的假期結束,一如既往回去上班。除夕夜的豔情還不足以在他浮花浪蕊的生命中留下太多漣漪。杳整日無所事事地打遊戲,作息顛倒,避開與他碰面,某天她去超市補給食材,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卻發現天氣熱得可以穿單衫。春天到了。
無家可歸的貓貓徹夜叫春。她徹夜守著初開的碧桃花,讀纏綿悱惻的情詩,沒有覺得肉麻,而是看見無數自己的小影子,咬破一粒粒相思的紅豆,又百無聊賴地將它們逐一收走。
天揭去層層墨紙,逐漸變明。
他說“對不起”,到底是為什麼抱歉呢?是因身為父親,那些越界的舉措已然冒犯了她;還是就算只差一步,他都沒法操她?
自己被他抓住什麼小尾巴?
她情不自禁喚他的名字,也說明不了什麼吧。多心的老狐狸定以為她故意這麼做,相信才有鬼。
說清更比誤會尷尬。
只是不可避免的,他那恰到好處的調情手段、藏著太多秘密的眼睛,越發令初嘗情事的少女著迷。一如那夜沾了一口酒,她就不可救藥地染上酒癮,總想再偷嘗一口。
酒好偷,人已經偷不到了。
她仰臥在床,將他的狐狸面具覆在自己臉上,被上面殘留的香水味縈繞,煩躁不安地跳起來。
這氣味經年累月地沉澱了太多往事,浸在潮水裡的松木,幼時經常光顧的舊藥房,現在又加上除夕夜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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