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知道錯了。”丘明耷拉著頭，不敢看丘瘸子一眼。

“知道錯了有什麼用，你是要毀了這個家啊，你哪來的錢去賭，哪來的膽子去借。”丘瘸子站起來，扶著桌子，掄起柺杖就打在小兒子身上。

小兒子比老大機靈，嘴也甜，他和白氏沒少偏心。

不然也不會把農田都交給老大打理，求爺爺告奶奶地給小兒子找了個學徒的活，就是指望著丘明能有一門手藝傍身，不用一輩子在莊稼地裡討生活。

可是兒子大了，膽子大了就敢坑老子了。

這個家經此一遭怕是敗了。

丘明不敢躲，生生受著，他知道家裡都是爹說了算，今天要是不讓爹出口氣是不能算完了。

丘瘸子打了他幾下，憤憤道：“這些年給你哥娶媳婦，你大嫂又生了兩個孩子，再加上託人送你去做學徒，我那點撫卹銀早花光了，我跟你娘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那十幾兩銀子，是想留著給你說個好媳婦。”

“我總想著不能一代比一代差，等你學成了手藝，慢慢攢下些錢，也好讓小輩們讀個書，那才是咱們丘家的出路，你倒好，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全都讓你毀了。”

他一聲連著一聲嘆氣，眼裡滿是對小兒子的失望。

這世道，讀書考科舉才是農戶翻身的希望，他原以為丘家會有崛起的那一天，這下是沒什麼指望了。

丘明捂著斷手，臉上全是淚，也不知是真的悔了還是做給丘瘸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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