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這天,是陳越和李旻回滬的日子,侯亮和陳健清依依不捨,非要親自送兩人去機場。
機場的玻璃幕牆將陽光折射,陳越攥著李旻的手腕。侯亮正在整理他根本不需要的零食,塑膠袋窸窣聲裡,陳健清突然說:“其實...”
“還有件事之前不方便說,我結紮了。”陳越搶白。空氣凝滯半秒,李旻的指尖捏了捏他虎口——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代表“我在這裡”。
母親手裡的椰子糖撒了一地,窸窸窣窣滾到陳越腳邊。父親扶住妻子顫抖的肩膀,卻說:“我們也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
值機大廳的廣播裡混著陳健清艱澀的敘述:“你兩歲半時確診阿斯伯格綜合徵,我們花了好多年年,才把你從害怕對視變成會問‘媽媽疼不疼’的孩子。”
記憶的碎片突然重組:童年獨自搭建的樂高城市,收藏的七十二份全國鐵路時刻表,以及永遠貼在冰箱門的天氣預報剪貼冊。
“你學不會看人臉色,我就陪你玩警察與小偷。”侯亮開啟折迭手機,點開相簿,照片上塑膠封皮貼著卡通貼紙,“‘如果媽媽迷路了,寶寶該怎麼問路’——這是你叄歲時的教案。”
李旻忽然想起高二實驗室的黃昏,陳越將試劑瓶按色譜排列的偏執,還有冬夜假山後他解釋“與人相處太耗能”時的笨拙。原來那些異樣的稜角,都有跡可循。
只是後來他在她面前表現得過於體貼溫柔,讓她完全忘了去一一對照《異常心理學》上的每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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