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蛇哆嗦著看這些和尚神仙們再沒有趕盡殺絕傷害她的意思，還給她衣服穿，慢慢的膽子就大了起來。她聽這個官員打扮的拿劍男人在追問她的來歷，就長長地搖頭嘆了一口氣，說：“回善人的話，降魔師說，我是妖怪；收藏家說，我是珍奇動物；男人說，我是女人；屠夫說，我是肉；藝術家說，我是上帝的藝術品；商人說，我是商品；佛說，我是芸芸眾生；漁夫說，我是金錢；……他們各有各的說法和觀點，說法和觀點實在太多了，把我弄糊塗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我是一個窮苦漁民的女兒，常年跟著父母在海上打漁，靠打漁為生。漁民的日子太苦啊！那年大海上接連一個多月風浪不息，我們沒法出海捕魚生活下去，就借了鎮上錢莊的高利貸生活。大海仍是風浪不息，不讓我們活命，我的爹媽還不起高利貸，沒法生活，錢莊老闆就把我抓去抵債，把我糟蹋玩膩了之後，賣給妓院。不久我得了花梅毒病下身潰爛，老鴇子把我趕出了妓院，我無法生活下去，就跳河自盡。我不滅的冤魂在河海水裡當水鬼，時間長了，人們把我叫作溼女。我恨透了這個冷酷無情的世界，恨透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我特別仇恨的是那些有錢的玩弄可憐的窮苦女人們的無情無義的男人，所以，我常常潛伏在水裡，出其不意的將靠近水邊的男人們拉下水去吃掉。但我的力量有限，拉下水去的有錢的壞男人實在太少了，只能是一些老弱病殘和體弱的窮人，沒法將我最仇恨的健壯*亂的大男人拉下水去。所以，我覺得還是充分利用我上半身的美麗。但我的下半截身子黴爛難看，會影響我引誘男人們的效果。我不忍將象我一樣的在河海水邊下苦幹活的窮苦女人拉下水害死。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又不會來河海邊來苦幹活讓我接近她們，我光著身子又沒法進入村鎮人多處，我聽說人類的始祖女媧娘娘是個人頭蛇神的女人，很是美麗，受到人類的崇敬，所以，我就捉了一條漂亮乾淨的大母蛇，將我的潰爛的下半身鋸掉，將大母蛇的蛇頭上半身鋸掉，將大母蛇的下半身接在我的上半身上。從此，我就潛伏在河海水邊，常常變作漂亮的美女，上岸後蹲在岸邊石頭上，在拿木梳梳理我瀑布似的長長的掩遮住我美麗的身體的漂亮的頭髮，引誘好色的男人們前來，等好色的男人們接近我，擁抱我時，我就用我下半身的蛇身將他纏住，將他身上的血液全部吸乾，把他拖入水中，活活的吃掉！後來，我碰到了牛頭鬼大王，和他一見鍾情，成了夫妻，恩愛地生活在一起。唉，誰想我們夫妻有眼無珠，有頭無腦，跟著東海漁婦來幫她尋仇，碰到了五行神女，我們的那麼多弟兄姐妹，全讓五行神女給吃了，我苦苦哀求，才感動慈悲的水仙大神，留下我小命一條，但憑羅漢佛爺與大神們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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