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英語流利自如，時而沉思，時而快速地在筆記本上記錄下關於阿言病情的討論要點，每一筆都顯得格外認真。

“好，我理解了……”

直到深夜，影片會議結束，應寧這才緩緩關閉了電腦介面，輕輕吐出一口氣。

她伸手拿起一旁的手機，螢幕亮起，幾條新簡訊映入眼簾，傳送者是她在香港結識並共同經歷那次行動的一名警察。

簡訊中附上了幾個銀行賬戶的詳細資訊，這些都是應寧委託他幫忙蒐集的，賬戶主人都是那些無辜受害漁民的家屬。

沒有片刻遲疑，應寧決定將自己多年積攢的大部分儲蓄，匿名轉入這些賬戶中。

她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用以支撐和阿言回到老家開設診所的開銷，以及阿言後續的治療費用。她相信，憑藉自己的雙手，以後她和阿言日子肯定能越過越好。

沒過多久，手機響了，是那個警察打來的，他在電話裡說了一些感激的話。應寧聽了，心裡反而更不是滋味：“我是雲綦的家人，我做的這些，跟那些家庭受的苦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你別誇我了，我心裡很愧疚。”

掛了電話，應寧望向外面，今晚月色真美，月光照亮的夜空，雲朵邊緣也被月色染得很柔和……她想起了誰，眼眶不由得溼潤了。

她擦了擦眼淚，掛掉電話後，收拾了一下自己，從書房回到臥室裡。

床上阿言不在，只有小熊貓圖案的被子攤開著，床頭櫃上放著一碗只喝了一半的養胃粥，這時候衛生間裡傳來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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