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姝的角度，比那兩人更加清晰看見沈度的窘迫，以及他遮擋在書案下的完全緊繃。

逗弄的心思悄然而起，近來被他吊足了胃口的焦急化作此刻的報復心理。

不告訴她，欺負她，嘲弄她。

他這段時日倒是樂得舒坦，這會該是知曉何為作繭自縛。

沈度開口時，氣息已是微變，但尚且還能掩飾：“你們不走，是打算讓我叫人請你們走嗎？”

話音剛落。

姜雲姝探出手來，在他說話之際有了動作。

沈度未收完的尾音陡然一僵。

姜雲姝的心跳隨著一同劇烈跳動了起來。

一仰頭，對上沈度愕然震驚的目光，她卻揚唇勾起一抹嬌媚的笑來。

沈度瞪大眼的神情叫那二人還以為是在瞪他們。

但又看沈度面色古怪反覆，也不知他這是動搖了，還是動怒了。

但他們別無它法，只能再度開口。

“沈大人！求您了，您就別為難我們了，此事您就答應了吧！”

“殿下此意絕無故意刁難您的意思，也絕非是將苦差專門派給您，當真是因朝中僅有您能辦成此事了，還請您放下芥蒂，為江山社稷著想啊！”

沈度緊咬著後槽牙，薄唇微動，似要開口。

可下一瞬，姜雲姝掌心驀地收緊。

“唔……”沈度微張的雙唇洩出一聲不明顯的悶哼。

嗓子裡餘下的話被他瞬間壓了回去。

“沈大人？”

“沈大人！”

沈度眉心突突直跳，哪還有功夫管那兩人。

他不著痕跡地垂眸，不看還好，一看姜雲姝窩在他腿.間，握緊右手，還仰頭好似無辜地與他對視的模樣，那團無名火在瞬間被徹底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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