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在這時響起，像是剛好踩在她最後一絲遊移上。

她怔了下，抬頭去看門口。

顧漠站在門外，手裡提著早餐袋，語氣一如既往平穩：“我在附近，順便帶了點東西。”

晨光斜照進來，他穿著一件深灰色風衣，領口扣得規整，整個人清冷又剋制。

眼神靜，卻鋒利，像一把藏鞘的刀，收得極深，卻不容忽視。

他五官本就冷淡，唇形略薄，說話時眼角微微低垂，帶著一點近乎溫柔的危險感。

喬晏讓開門，沒說話。

顧漠走進去，把早餐放在桌上，輕聲說：“你眼底發紅，昨晚又失眠了？”

她低頭，看著包裝完好的牛奶紙杯，沒回答。

他目光落在她脖頸微微泛紅的面板上，又掠過她手指輕顫的關節，眼神一動未動：“是夢見他了？”

她沒有應。

他沒追問，只語氣更輕地補了一句：“你今天動作比平時慢，杯子拿得也不太穩。”

像是看出了她夢見了誰，又像只是隨口一問。

“你不用緊張。”他說，“只是生理反應，又不是誰的錯。”

喬晏沒有接話，半晌後才問：“如果我想查一個人的接觸記錄，要誰的授權？”

顧漠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權衡。裴岑的許可權夠，他們都知道，她卻來問他。

“我的許可權確實不夠。”他聲音溫和，“但我可以繞個程式，查給你。”

他沒有立刻問她想查誰，只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像是在等她開口。

只是看著她的眼神很平靜，像是早就明白她心裡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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