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旁邊提了暖壺往銅盆裡注了半盆子水,然後端了雪白紗帕立在一側,跟在身後的小內侍上前伺候這少年皇子就著銀盆洗手。
那皇子上前就著銀盆洗了手,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是這嫏嬛庫裡當值的宮女?叫什麼名字?跟著哪位姑姑當差的?平日裡做什麼差使?”趙樸真給他遞過乾燥的布巾道:“奴婢趙樸真,是跟著這裡的司書顧喜姑在書庫裡當差的,平日裡就是幫著姑姑點收書畫、登記分放,整理書籍。”她說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聲音很低,語速很快,含糊著過去,卻又特意多說一個名字,多說許多話,只希望這殺神趕緊忘了自己。
果然那皇子不再追問,彷彿只是隨口一問,自到了窗前幾下坐下,跟著他的內侍已斟了熱茶過來,她便轉身走到一處架子上,從上頭捧下來一個暗褐色香楠木函,開啟,裡頭用明黃綢帶繫著三捲曲譜,邊上墜著碧玉牙籤。
趙樸真手指靈巧地解開綢帶,輕輕將那捲曲譜展開,放在李知珉面前,然後挑亮了桌上的燈。
李知珉低下頭看曲譜,全神貫注。趙樸真看他脊背端直,儀態十分優雅嚴整,燈下看生得十分好,微微有些蹙著的眉毛挺秀,睫毛纖長,給清澈的眼睛投下一片陰影,似有憂鬱之感。若不是見過他那狠戾之極的一面,她也一準以為這是一個優雅寬容的主子。
他應該就是太子吧?如今禁中住著的幾位皇子,十四五歲的的,太子、秦王、晉王都符合,齊王才十二歲,肯定不是齊王,宮裡到處都說太子特別溫文雍容,寬仁待下,但凡見過的人,沒一個不誇獎的,又十分好學……這幾年她也著意留意禁中的訊息,先帝和東陽公主都是聖後所出,十分友愛,先帝早逝,留下個遺腹子,外邊還有許多王爺虎視眈眈,東陽公主便找了個庶皇子出來擁立為帝,仍封了先帝留下的侄子為太子,又連縱朝中內外,把持朝政,只待太子長大成人,便要歸政於聖後嫡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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