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慘的。”顧昀遲在他身旁坐下來。

“嘴硬。”溫然咕噥道，閉上眼。他累極了，就這樣昏睡過去。

臉頰被什麼東西碰了碰，溫然怔松著半睜開眼，發現是顧昀遲用手背在拍他的臉。眼珠動了動，溫然往上看，天是青灰色，還沒有日出，他抬起手臂擋住腦袋，很困，聲音啞得不像話：“你不睡覺嗎，體力這麼好。”

“起來，走了。”

渾身痠痛，又渴又餓，溫然有點崩潰，坐起來，舔舔嘴唇，一股腥鹹的味道，他皺著臉：“我真的沒有力氣。”

顧昀遲根本置若罔聞，人已經站起來。溫然只得艱難地爬起身，兩條腿痠軟直抖，打了個噴嚏，他問：“你很早就醒了嗎？”

“沒睡。”

“……”溫然垂著頭慢吞吞跟在他身後，一瘸一拐，“我搞不懂你們s級。”

凌晨關燈時溫然順手把手機放在駕駛艙窗臺上了，兩人都沒有通訊工具，只能看看附近有沒有人家。穿過一片樹林，溫然快要斷氣，肚子餓得咕咕叫。終於走到盡頭，一米五高的直坡下是馬路，遠遠的，有個大爺騎著三輪車過來。

他倆穿著被海水泡皺的白襯衫和西褲站在高高的坡上，令大爺有些猶豫，蹬三輪的速度都慢下來。最終還是騎到面前，大爺緩緩剎車，抬頭問：“小年輕，是來這裡拍結婚照的不？”

“不是。”顧昀遲手撐著地跳下去，“船翻了，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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