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豆花起來後,還和往常一樣,去公公的窯裡做飯,她儘量表現的自然一些,可是心裡像揣了只兔子,砰砰亂跳。眼神也是慌慌張張的,不知道眼往哪裡看好。想著公公昨晚那猴急猴急的樣子,心裡是又羞又想笑。每一個人原來都有著兩面性,誰能看出來,平日謹小慎微,不拘言笑的老穀子,居然也有著陰暗的心裡,打上了兒媳婦的主意,要做一個扒灰的公公。
老穀子則不同,和平日沒什麼兩樣,見了豆花,依然是黑沉著個臉,一言不發,表現出來的還是一家之主的威嚴。他去挑水回來,和往常一樣,甕聲甕氣地對豆花發號施令,“去把牛餵了”,“今早上吃稀飯”,然後自己又出去了,有做不完的營生等著他呢。
豆花只管做飯,對公公的發號施令不置可否,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做好飯,她出來碾道里喊公公吃飯,她雙手圈在嘴上,做成喇叭狀,衝在遠處幹活的公公喊:“哎——吃飯了。”她以前可不是這樣喊的,她以前喊:“爹,吃飯了——”,拖長的尾音留在了後面。今天她喊哎,沒有喊爹,這是她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一種變化,沒有醞釀,沒有思考,脫口而出,老公公在她的嘴裡變成了哎。
豆花喊出哎的時候,二大爺在路邊拾糞,已經拾滿了糞筐,正吃力地往糞坑裡倒,二大娘搗著兩隻小腳,站在門樓子底下,喊:“哎——老不死的,吃飯了。”老九婆姨站在院子裡面,衝著在井臺上飲驢的老漢喊:“哎——他爹,吃飯了。”光棍四油打碾道里路過,聽到這一片哎聲,也拿腔拿調地喊自己:“哎——四油,吃飯了。”然後衝豆花吐了吐舌頭,豆花呸了他一口,意識到自己可能要露餡,怎麼能慌不擇言,亂喊亂叫呢,臉上就覺得火辣辣的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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