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氣壓低得嚇人。
蕭韶安是他唯一的兒子,還是嫡長子,此事非同小可。
蘇棠跪下,問安的話還未出口。
蕭景榕直接打斷她,聲音好似石沉古井,寒意逼人:“怎麼回事?”
“回世子的話,這衣裳是一月之前妾身拿著圖樣讓府裡的繡坊做的。今日難得下雪,便想著讓小公子和姩姩穿上,沒想到裡面竟有傷人的針。”
“為什麼想著給安兒做衣服?”
這是有懷疑她的意思了。
蘇棠如實答道:“世子妃賞的銀鼠毛,妾身想著正好給小公子和姩姩一人一身,並未考慮太多。”
蕭景榕沉默了半響,壓得蘇棠差點喘不過氣,才開口道:“不論如何,此事有你之過。先在外面跪上兩個時辰,其餘的,待查明再定奪。”
蘇棠規矩叩首:“是。”
她抬起身子才道:“妾身可否問世子妃,小公子可好些了?”
葉舒雲面無表情,卻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已經塗了藥,但仍是疼癢。”
蘇棠很是愧疚:“是妾身害小公子受罪了。那妾身就先去外面跪著了。”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地上鋪著一層冷冰冰的雪化成的水。蘇棠跪下去沒一會兒,刺骨的寒意就浸透到膝蓋縫裡。嗖嗖的風也直往脖子裡灌。
蘇棠數著遠處的石磚,才數到第三十塊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有點撐不住了,渾身都是僵的。好在周圍的環境夠冷,逼得她保持清醒。
面前的門開了,蘇棠沒抬眼,但她透過下襬和靴子看出那是蕭景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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