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羅佔新在旱菸袋的煙鍋裡裝了一鍋煙,用拇指按了按,在袖子上擦擦菸嘴,遞給旁邊坐在石碾子上的羅佔富:“二哥,嚐嚐這口。”
羅佔福端起自己的水菸袋:“抽不慣,我還是好這口。”
一個人“吧啦,吧啦”,一個人“咕咕,咕咕”,一明一暗,在場院中夜色裡閃爍。
“老五哇,你看,這前面是橫山,沒有了出路;這後面是倒水河,沒有了退路。這下灣一口水井,腳輕;我們這上灣一個大石碾子,頭重。你看看這風水,不出事才怪了!”羅佔福用水菸袋點點正對著的小月家。
“二哥莫要瞎說,這是我們羅家祖屋,這屋子裡可是出過上皇榜的人吶!”
“我知道你不信。你是隊長,你說說,這羅安家搞的,可憐的娃兒,還有活路嗎?”
兩個人都沒說話,只有嘆息聲在夜空中瀰漫。
爹就躺在自己的腳下,小月卻不是很悲傷。拖了這麼久,既要照顧躺在床上的父親,又要照顧年幼的弟弟,已經將小月拖得筋疲力盡。
家家(外婆)最後一個出門,這次他給姐弟兩帶來的是三斤雜合面,臨走前對小月說:“今晚你們姐弟就最後陪陪你爹,明天就要出去了。晚上警醒點,別讓那隻大花貓從你爹身上跳過去,那會詐屍的!”
小月不知道啥叫詐屍,但是從家家嚴肅地神情看,這事絕對是非同小可。
小月拿著掃把,坐在小板凳上,守在爹的身邊,小藝趴在自己的腿上睡著了,口水打溼了她的褲子。小月不敢看自己的父親。鄉村也沒什麼娛樂,夏夜都聚在村頭大槐樹下乘涼,叼著個旱菸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那些見多識廣的老人,沒事就籠著村裡的小把戲講鬼怪,本來小女孩膽子就小,小月總是嚇得躲到爹的懷裡,又想聽,又不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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