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顧妄看起來也挺困的，但還是笑著說。

沈九星看著他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哪。

“今天太陽很好，適合活著上學。”顧妄又說。

沈九星擰著眉偏過頭，剛睡醒的聲音有點啞：“……滾遠點。”

顧妄沒動，端詳了一會兒，納悶地問：“怎麼感覺你睡醒一覺心情更差了。”

“起床氣。”沈九星言簡意賅，“再不滾揍你。”

把顧妄趕出房間，沈九星又坐了一會兒才下床。他走到麻袋前面，猶豫片刻，還是拉開拉鍊。

袋子裡其實沒多少東西，書包就佔了一半地方，餘下是幾套衣服和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身上還是昨天那套衣服，沈九星單手撩起衣襬，兜頭脫了，又在袋子裡翻了翻，找出一件黑色長袖套上。

收拾完他瞥見袋子最底下還有一隻小鬧鐘，一看時間——6點50。

怪不得困得想死。

沈九星從麻袋裡扯出書包，不怎麼熟練地摸索幾下，敞開口袋。書桌上有一些常用的文具，他隨手抓起幾支筆往書包裡裝。

要轉身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那把美工刀。

向前推一小格，刀鋒從塑膠殼裡露出來，如同引誘。沈九星握著刀柄，昨晚的夢在腦海裡翻滾，連帶著想起別的破事，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抓得他透不過氣。

他挽起袖子，露出上臂面板。

刀鋒與肌膚相觸，遊走出一道細口，鮮血爭先恐後地往外湧，疼痛沿著神經末梢扎進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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