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帕，板幾，掉惹！”

黑掉的鏡頭再次被點亮，首先闖入鏡頭的是一雙骨節分明的纖細手指。

再然後，是一張漂亮到失真的臉，青年狐狸眼帶媚，臉色有些蒼白，帶著點弱柳扶風的病態，鼻尖上架著金絲框眼鏡，一雙黝黑的眼睛懶洋洋的看著螢幕。

“笨笨眠眠，和大爸爸打完電話了嗎？”

青年的聲音隔著話筒傳來，有些清脆。

眠眠仰頭看著蘇宜年，小小的腦袋一搖一搖的：“米有打完。”

“但系，帕帕也要看大帕，眠眠洗分鐘（十分鐘），帕帕洗分鐘...”

蘇眠眠兩隻藕節似的小臂抱在一起，肉肉的小臉上帶著小驕傲，好像在說——

看！眠眠乖乖！

蘇宜年忍俊不禁，拿起平板的手一頓，低頭，正好撞入了陸敘的眼睛。

蘇宜年...之前有這麼漂亮嗎？

陸敘感覺鏡頭裡的青年白的晃眼，只有那雙黑色的眼睛亮的要命。

記憶裡的蘇宜年，永遠畫著厚厚的妝容，說話只會捏著嗓子，給他打影片的時候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幾句話。

曾經的蘇宜年像是平面畫裡最平鋪直敘的筆墨，而面前，隔著螢幕與幾千公里和他對視的蘇宜年，才逐漸在他的印象中鮮活了起來。

兩個人相顧無言，一時之間有些沉默，只有路澤生臉色驟變。

他伸手掐訣，但是下一秒，路澤生猛然嘔出了一口鮮血。

陸敘顧不得其他，結束通話了手裡的影片電話，他們之間的影片停留在蘇宜年朝他望來的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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