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紙的人抬頭望了眼來者,不悲不喜。玉未成眼中光亮顫顫,有些虛浮地向她走了幾步,慢慢露出一個笑來。
“鴉鴉。”他說。
“道長。”她說。
伸向她的手停在半空,指尖戰慄著,蜷起來。
“鴉鴉,是我,”他說,“我是……”
“我知道,”嬴鴉鴉很輕地笑了一聲,轉過身去看著眼前的墓碑,“您是九旋峰的玉道長。”
一片一片紙灰蝴蝶一樣飛起,擦著她的臉頰過去,輕柔地散入春風之中,她抬頭去看它們,不看他:“此次我來淡河為陛下處理潛邸,約道長在此處見面,就是為了致歉。”
她用掌根擦了擦碑石上的積土與紙灰,裴紀堂三個字就從她手中露出來。“那時對道長動手,”嬴鴉鴉平淡地說,“是我無禮。道長面容太似故人,我發癔症罷了。”
那雙蝶翅一樣的睫垂著,無嗔無喜,雖然口中在對他道歉,雙眼卻從沒離開過那石碑。站在那裡的玉未成忽然被一口氣哽住了咽喉,不敢看那上面寫的是什麼。
怎麼能不看呢,他怎麼能不看著她呢?她就與那石碑站在一處,字一寸寸從她手下顯露。一勾一劃,娟麗流暢如鳶跡,赫然是她的字。
那些年他們一起處理文書時,他不止一次悄悄側過臉去,看筆墨在她手下畫出一道懸針。
她有時會察覺到他的目光,抬頭與他眼神輕輕一碰,各自就像摸到了火似地趕快把頭別開,裝作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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