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沈曼青搭話，張張臉龐誠摯無偽，話語熱烈。

沈曼青絲毫不覺驕傲，反而尷尬難言，句句熱語猶如荊棘，刺得她甚至怨恨起陸瀾山的多事，然而這份尊敬是江湖人給予她的師門，連避走都不能，她唯有勉力擠容，逐領受。

隨著鳴金的震響，得令人疲憊的攻城暫告停歇，守城的江湖人陸陸續續退來，顏面都極髒，燻得如從鍋底鑽的小鬼。

氣氛卻是輕鬆而歡快，並肩作戰多日，各派精英熟稔得不分彼此，殷歌上受了傷，隻手架在別派弟子肩上，還與其他江湖人謔，聽了呼喚轉頭望，剎時又驚又喜，“師姐？陸兄！我還以為聽錯，你們也來了？”

沈曼青見他滿臉焦灰，外衫破爛，不覺秀眉微蹙，殷歌反應過來抹臉，沾了手油灰，訕道，“對抗屍軍只能以油火焚燒，免不了煙氣，戰起來也顧不上，人人都是這樣，峨嵋派的靳姑娘起初還裹著臉，後來也聽之任之了。”

陸瀾山失，他知正陽宮的人極重儀容，哪怕遠行也力求整潔，哪有過如此髒汙，“來此與殷兄並肩作戰，如何？”

殷歌向欣賞陸瀾山的豪邁正直，聞言樂，把臂道，“好！我去壇酒，晚與陸兄喝個痛快！”

後方有其他正陽宮的弟子來，見了師姐沈曼青同樣驚喜，圍上來親熱的招呼，陸瀾山也碰上了相熟的友人，被拉去敘話不提。

寒喧過後，群同門將沈曼青簇擁方院，倒茶後各去洗面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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